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汤敬裴正在闭眼假寐,房门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。
“进来!”
汤敬裴以为是刚刚出去的田柔去而复返,冷淡的问:“我不是叫你走了吗?你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又回来了?”
褚梦琳莫名奇怪的看着床上发气的人。
“梦琳姐?”久违的声音,汤敬裴没想到褚梦琳会来的这么快,“你怎么来的这么快!”
“我昨天就回来了,早就该来看你了。”褚梦琳把带来探病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,拉了条椅子坐到汤敬裴病床的旁边,笑着打趣,“不快了,是来的太慢了。”
汤敬裴循声望过去,褚梦琳并没有发现他眼睛的异样。
“怎么样,睡了那么久感觉怎么样?”
她一坐下,汤敬裴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,香水味不仅不刺鼻,让人莫名的感到放松。
褚梦琳随手拿起一个她带来探病的苹果,找了水果刀过来削皮,随口问道,“怎么没看到小柔,她人呢?”
“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合适,我让她回去了。”汤敬裴言语闪烁,褚梦琳一听就觉得有问题。
“小汤,你说这个话我可就不爱听了。什么叫做她一个女孩子呆在这里不合适了。”褚梦琳说完惊觉自己语气有点太重了,柔和了几分继续说,“你们吵架了?”
汤敬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褚梦琳是不相信的,看汤敬裴的神色又不像是在说谎,她把消干净皮的苹果递到汤敬裴面前,“吃吧!小柔说的你最喜欢吃的水果。”
汤敬裴还没反应过来,褚梦琳已经发现了不对劲。
她拿着苹果在汤敬裴面前晃了晃,无论她怎么晃动,汤敬裴都不会转一下头或者眼睛,就像固定了一样。
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,以前总是阳光明媚的眼睛,此刻却死气沉沉毫无波动。这不是正常人应该会有的眼神。
“小汤,你……的眼睛…”褚梦琳试探性地问道。
耳边传来声音,汤敬裴这才回过神来,故作轻松道:“哦!没事的,医生说是暂时性的,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她轻轻的‘嗯’了声,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在故作轻松。
既然如此,她在表现的过于关心的话,会加重他的心里负担的。
褚梦琳让自己尽量用平常心对待,把苹果塞进汤敬裴的手里,“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,那我就祝你早点复明。”
汤敬裴拿着苹果,认真的说,“谢谢你,梦琳姐!”
“不谢。”褚梦琳连忙摇头,脸上强颜欢笑,“你救了我的命,该我谢你才对,对了,你在电话里说要我帮忙,是什么事情?”
“嗯。”汤敬裴迟疑,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褚梦琳看汤敬裴这副样子,爽朗的说,“小汤你别有心里负担,只要是姐能够帮上忙的,我一定会帮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汤敬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定说了出来,“我想让你帮我把田柔赶走。”
他想好了,田柔那么好的女孩子,他一个瞎子配不上她,他不能耽误了她。所以他要褚梦琳帮自己的忙,他以前喜欢过褚梦琳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。
虽然他早已经对褚梦琳没有保持任何幻想了,但是请她配合自己演一出戏给田柔看,田柔一定会主动退出的。
汤敬裴想的太简单了,他还不知道,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,田柔和褚梦琳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褚梦琳已经和司聿领了结婚证的事情,她自然是知道的。
褚梦琳心惊的看着汤敬裴,“你什么意思?为什么你要赶走她,小柔不好吗?你知道吗,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衣不解带的在照顾你。为了能够唤醒你,她一个没有半点法语基础的人,愣是为了你去学了法语,只为了能够给你读法文原版的《小王子》。”
汤敬裴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,“梦琳姐,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。”
她不能理解,“既然都知道,为什么还想要赶她走。”
“就是因为我知道,我才不能连累她。”汤敬裴不甘心的说:“刚才我说的医生说我的眼睛失明只是暂时的,我是骗你的,医生说的是可能。医生都不确定我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好。小柔,那么好,我不能拖累她。倒不如趁着现在大家感情都不太深的时候……”
汤敬裴说到这里,再也说不下去。
什么感情不太深,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他对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所谓的纯友谊就已经变了质。
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那个女孩,因为爱,所以他才更要赶走她。
褚梦琳看他迷茫不甘的样子,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?
他这个样子,哪里是没有动真感情的样子。所以她选择了果断拒绝,但并没有说原因。
汤敬裴虽然被拒绝了,但是却没有要放弃的打算,“梦琳姐,这对你来说不过就是陪我演演戏而已,很难吗?”
“有没有人说过,你的演技很好。其实你不混娱乐圈真的是一种损失。我也知道这样不好,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,我不能一直耽误小柔,让她照顾一个不一定会给她幸福的人吧。女孩子的青春是耽搁不起的。”
汤敬裴一直试图说服褚梦琳。
褚梦琳虽然答应了可以帮忙,可是她是有原则的啊。
汤敬裴这是要她配合他去伤害一个深爱他的人。无论站在哪方面的立场,她都没有答应的道理。
汤敬裴好话说尽,都没有动摇褚梦琳半分。他见软的不行,决定来硬的。
他知道褚梦琳一直对他都心怀愧疚,只要他一天不康复,她这一辈子恐怕都要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,所以别怪他。
“褚梦琳!要是你出尔反尔,不帮我这个忙,我就不接受治疗了,并且马上出院,让你们谁也找不到我。”
汤敬裴坐在病床中间,上半身挺的笔直,无神的双目空洞的看向她站立的方向。